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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下不为例》23-30(第21/24页)
提起泡脚桶把水倒了,回来去厨房拿杯子,当着谢舒毓的面接了杯温水,然后手指头伸进去搅一搅,满脸狰狞,“让她尝尝自己的洗脚水是什么滋味,哼哼。”
完事一抹脸,换个笑模样,扭腰摆胯,款款而来,“小姐,请喝水。”
谢舒毓疯了才会去接。
温晚把水放茶几上,又屈膝一福礼,“奴婢告退了。”
谢舒毓眼睁睁看着她倒退走到门口,拖鞋都没换,压下门把手,站到门外,“奴婢这一退,就是一辈子。”
“哐当”一声,门关上。
没急着去找,谢舒毓坐沙发上等。
一秒,两秒,三秒……
过了半分钟,确定她不会自己开门进来,谢舒毓起身去请。
门打开,人还老老实实在外头站着,穿着睡衣拖鞋,假装刚从外面回来,满脸堆笑,“主人,你终于舍得给我开门了,我以为你悄咪咪死里边了呢。”
唇边一抹浅淡笑意,谢舒毓作了个请,“你也没敲门呀。”
看吧,她那么多招,谁能顶得住。
刚才在门口还自称“奴婢”,进了门,屁股往沙发上一摔,温晚跷起二郎腿,“我饿了,我要吃东西。”
晚饭吃得有点早,谢舒毓也有点饿了,进厨房,用冰箱里剩的鸡蛋和菜叶子煮了一锅泡面。
面就盛在小奶锅里,谢舒毓直接端上来,手里攥了两双筷子,温晚一见吃的就变了样,成一只谄媚小狗,蹲在茶几边,就差吐舌头。
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,“你不嫌弃我的口水呀,都没有用碗分装。”
谢舒毓本意是让她少洗个碗,深深看她一眼,转身要去拿。
“不嘛不嘛,就这样!”温晚立马冲去把人抱住。
跟小筷子在一个锅里吃饭,可以抢来抢去的,多好玩多幸福呀。
两人一起蹲在茶几边,像小时候那样,额头抵着额头,在一个锅里挑面条吃。
有些习惯就是没法改,长到多大都没法改。
煎了三个蛋,都是溏心,浸足面汤,一口咬下,幸福变得如此具体,有记忆,形状,温度和味道。
“你吃两个蛋黄。”温晚把周围一圈蛋白都细细啃了。
谢舒毓从来不会跟她抢,“你吃吧,我饱了。”
她拿小勺喝了两口面汤,起身擦嘴,“全部解决,不许浪费。”
“真哒?”温晚将信将疑。
“煮的。”谢舒毓已经离开,准备去洗澡。
温晚一口吞下蛋黄,眼睛笑眯起来,像两轮弯弯的月牙。
谢舒毓回头看,笨妞妞啊笨妞妞,那杯手指头搅过的水,她自己端起喝了。
至于笨妞妞答应的按摩,谢舒毓当然不会给她占便宜的机会。
两个溏心蛋,温晚吃饱,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承诺,洗完澡趴在床上,几个APP之间来回切换,看地图,搜攻略,琢磨周末去哪里玩。
离家几年,那边变化还挺大的,也是网络发达了,什么小瑞士,小阿勒泰,某某地也有自己的月牙泉啦,一不小心闯进宫崎骏漫画里啦,吹得神乎其神。
她两条小腿高高翘起,高兴了就拍拍脚掌,不高兴就敲打床面,嘴里叽叽咕咕,“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好地方。”
谢舒毓靠坐在床头,有一搭没一搭刷手机,负责解答温晚所有疑问。
但温晚说的很多,她都不知道。
哪里人少,不知道,哪里好玩,不知道,哪里人少又好玩,不知道。
“你知道个啥?”温晚无语。
“你走以后,我都没怎么出去了。”谢舒毓如实回答。
家不怎么回,左叶又忙着谈恋爱,大多数时间她都闷在宿舍,给人画插图、定制,还开过网店,画竹子、柿子,岁寒三友什么的,用相框裱起来,按照备注再添行祝福的小字,过年期间生意特别红火,画到腱鞘炎发作。
这些,温晚也是不知道的。谢舒毓偶尔会来看她,前一天接到她的电话,听她撕心裂肺的哭,默默听着,不说什么,第二天一早就到了,进门直奔厨房,守着她吃饭,从不说自己的事,人家也忘了问。
寂寞吗,当然,可谁不是孤零零一个人。
温晚趴久了,腰疼,两条手臂也撑得有点难受,可她一动不敢动。
谢舒毓语气轻飘飘,没有责备,简单陈述事实,可每一个字,笔画拆开,都像活过来,“嘭”一下变得巨大,变成钢筋砖头,嘁哩喀喳落下来,没有砸伤她,只是把她围在里头,冷漠审视。
渐渐撑不住了,温晚两臂打颤,腰也疼得厉害,表情痛苦,嘴唇倔强咬紧。
轻易看穿她的窘迫,谢舒毓低低笑了两声,很好听,其中无限宠溺。
凑近些,谢舒毓把她抱起,轻松拖拽到面前,“难受就别趴着了。”
浑身脱力,温晚脑袋砸在人胸口,声音闷闷的,“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我。”
她抬起头,眼眶含泪,呼吸急促,唇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红,“可是,我们分开那么久,我也受到惩罚了。”
不忍心责备她,可未来她们又该何去何从。谢舒毓沉默。
温晚害怕,谢舒毓一不讲话她就害怕,她宁愿被骂,也不要谢舒毓一声不吭。
明明心里打定主意,要循序渐进,可一看这人表情冷冷,就完全乱了阵脚。
“你亲亲我吧。”温晚捧起她的脸,目光流连在那淡粉的唇,迫不及待想一口咬下,又希望她能主动。
简直昏了头,温晚口不择言,“你亲亲我吧,好不好,求你体贴体贴我,如果以后你有需求,我也一定会满足你的……”
第30章 你把我弄得半死不活
谢舒毓神色复杂看着她。
什么叫体贴,什么叫需求,她们之间,还属于正常人类交友范畴吗?
一份感情,盛载了超越友谊的浓烈隐晦爱意,多年来谨慎存放心底,谢舒毓设想过,无非两种结果。
愈忍耐愈深埋,再过个十年二十年,表面的浮土踩实了,也就看不见了。
另一种结果,或许会有个像手榴弹一样的家伙,猝不及防,轰然炸开她防备的外壳,扒开层层腐肉,钻进她的心,再由内而外修补到完好如初。
那个时候,温晚还是她的朋友,只是她们不会再有此刻以及从前那般的亲密。
以上,所涉及的核心,都无法逃脱失去,她竟然没考虑过第三种。
温晚就是那枚手榴弹。
从小到大,想做什么出格的事,谢舒毓很少直接去做,她最擅长煽风点火,再旁循循善诱,等到温晚被诱惑到不行,才装作无可奈何跟随在后,大言不惭说“我总不能放任你为所欲为”。
眼前这种局面,谢舒毓不敢说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,如果没有她的溺爱、纵容,温晚如何能一次又一次得逞。
亲吻,可以拒绝,拥抱,可以推离,不喜欢就别天天上赶着,道貌岸然说什么以朋友之名献温暖献关怀。
人性复杂,情感幽昧,而她从来不是圣人,甚至相较温晚,要恶劣更多,装腔作势这方面尤其。
谢舒毓躺靠在床头,视线下垂,无法避免,睫毛遮挡了许多更深层次的情绪,温晚见到的,就只是表面一如既往的严肃冷酷。
问“为什么”,谢舒毓坚持要给这件事找到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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