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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下不为例》50-60(第12/26页)
的眼神扫过众人,潇洒转身离去。
温晚记忆中,谢舒毓看到她的时候,眼神微微出现了一些变化。
直到谢舒毓重新回到她身边,用校服外套把她包住,抱在怀里,她重新闻到那股熟悉的淡香,才终于参悟。
是失望。
难以形容当时心中的惶恐。
幸好,兜兜转转,她们还在一起,
许多年以后,她们长大,从朋友变成恋人,宋婷结婚,谢舒毓也体贴送上祝福。
不留神,思绪飘远,温晚转过脸,谢舒毓还在自顾自继续,“结果嘞?结果嘞?”
结果嘞,大家心知肚明。
温晚脑补出她语气表情。
——“结果还不是要我抱着哄,连去卫生间也跟着,恨不得站在马桶水箱上等。”
谢舒毓曾经原话。
温晚现在不敢忤逆她,人家刚干了一件大事!
“嘿嘿”两声,谄媚挨去谢舒毓身边,温晚嗲个小嗓,“你是什么时候订的花圈呀,隐藏好深,我一点没发现。”
“你防我防得多紧,特意把我往养老院这边带,怎么会没注意呢,生怕我去人婚礼上闹事吧?”
阴阳怪气,谢舒毓最擅长的。
“我是担心你冲动犯错,为了你的安危着想。”
小脸贴到谢舒毓肩膀,温晚说她是真心的,“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,但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,受伤。”
“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。”谢舒毓口气淡淡。
最深刻的表白,常常出现在最不经意的时刻,毫无预谋,不是为感动谁,连当事人自己都没发觉,类似随口一句“中午吃什么”。
太阳快落山了,在她们身后,把双影拉得斜长,温晚静静看着地面出神,好像有点懂了。
我不在乎我,是痛疼,哀伤,流血,眼泪。
但我无法对你的一切置之不理。
手机响,谢舒毓拿起看了眼,卖花圈的老头给她发消息,说顺利完成任务。
谢舒毓打字回复,问没伤着吧,老头玩手机玩得挺溜,给她一个周润发点烟表情。
好好好。
步行街尽头,小店门前,谢舒毓当时心里就有了主意,拿手机拍了门头上的电话号码。
到养老院,温晚陪奶奶散步,谢舒毓给老头打电话,老头让她加微信,细说。
谢舒毓让送花圈去酒店,本来以为还得磨磨嘴皮子,老头问都没问,特官方来一句:[需另支付二十元劳务费。]
谢舒毓转了二百过去,老头也没不要,点接收,说:[谢谢老板。]
本来谢舒毓想送六个花圈,老头说四个寓意更好,关键他店里只有四个,还都是旧的样品。
一般这种都得预定,没有说人一死立马买了烧过去,没这规矩,所以现货很少。
行,四个就四个,四面楚歌,四脚朝天,都是好词。
出于谨慎,谢舒毓问道:[假如被捕,对方出双倍价钱,你会被策反,出卖我吗?]
可以说是怂,也可以说是谨慎。
[你这是对我的污蔑。]
[年轻人,放心好了。]
[再送你副挽联。]
几分钟,老头发了条视频过来。
他找人给他举着手机,他站在桌前,白联上写字。
恩爱夫妻情再续,
泪洒黄泉深不移。
工整规范的正楷字,庄严,肃穆。
谢舒毓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看,温晚在旁边歪个脑袋,冷不丁“嗷”一嗓子,指着老头微信头像,“你不觉得很眼熟吗?”
谢舒毓点开大图,那是幅工笔画,画的荷花,色系清冷,笔触细腻,极为生动立体。
手机像素一般,画面野较为朦胧,但谢舒毓还是一眼认出,这幅画是她家的。
谢舒毓的画是跟他爸学的,他爸是跟奶奶学的,老头微信这幅画叫《出水芙蕖》,以前挂在奶奶住的那间老房子里,后来房子拆了,画就收起来,装进老樟木箱子。
“画还在。”谢舒毓说。
温晚又是一阵嗷嗷,“那我们回去找找吧,把画取了拿去送给他,他肯定很高兴,就当报答他了。”
就说嘛,萍水相逢,要真是一般老头,给再多钱也不一定干。
原来是奶奶的旧相识。
奶奶生病去了养老院,从此跟世界断联,一种奇妙的缘分,又让她们续上了。
真是巧,偏偏就站到他店门口,灵感微妙,偏偏就想到送花圈。
到家时天黑尽了,奶奶的东西都在后阳台,谢舒毓爬到最里面去,找到那口掉漆的老樟木箱子。
揭开箱盖,里头全是奶奶年轻时候的作品,工笔画数量最多,其次是水墨和重彩,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字,誊抄的经文等等。
两人合力把画卷抱到客厅,一张张小心翼翼展开看,却始终没找到那幅《出水芙蕖》。
温晚把纸重新卷起,收好,谢舒毓再去找,终于从角落翻出一卷挂轴。
奶奶的画是极好的,种种原因,数十年时间,始终难以面世,现在她生了病,有时连自己都忘记,更别说画。
没被拿去当废品卖掉,谢舒毓已经非常感激。
拿干毛巾掸掉外面浮灰,谢舒毓展开挂轴,果然是她们要找的那幅。
纸千年,绢八百,画上芙蕖,栩栩如生。
温晚不懂画,但基本的美丑她能看得出来,照片上已经很好看了,实物更为惊艳。
画上有字——赠湘明。
两人嗅到八卦的味道。
“湘明会不会就是做花圈的那个老头?”温晚手指点唇。
“先问问,别是他自作多情。”谢舒毓说着,拿手机给老头发微信。
[湘明,睡了吗?]
谢舒毓五个字丢过去。
“过于暧昧了吧。”温晚在旁笑抽。
对面显示正在输入,兴许是激动手抖,半天才回消息。
[你们找到那幅画了?]
咦,有戏。
谢舒毓问:[你真的是湘明吗?]
老头说是,谢舒毓说她不信。
[身份证拍我看看。]
聊天框没动静,八成真去找,谢舒毓其实已经确定是他,只是不懂为什么当年送给他的画,最后又回到了奶奶的红漆樟木箱。
两人记忆中,奶奶住的那间老房子里,《出水芙蕖》确实消失过一段时间。
拿上画出门,在老家似乎没有开车的习惯,去哪儿都是两条腿,非常自然,从车边走过。
老头发了张图片过来,谢舒毓点开。
老头是真的老,八十多了,大名却跟“湘明”连个偏旁部首都不挨着。
叫谭正德。
止步,谢舒毓站在街边打字:
[你是个鬼的湘明,骗子!]
对面发来一串省略号。
[我字湘明。]
他拍了个自己的章,那上面确实写的“湘明”。
哦!忘了这茬,还有字呢,怪讲究的。
[那你直接发章不就行了。]
谢舒毓说。
[你让我发的身份证。]
正德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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