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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朕怀了敌国质子的崽》40-50(第21/23页)
无其事道:“两国协议既已签定,他是燕国皇帝,不回去又能如何?朕又不在乎他在不在这里。”
夏潋看着宁诩状似不以为意的神色,想说点什么,但最后仍是把话咽回了嘴里,低叹一口气,说:
“无论如何,臣始终跟在陛下身后,陛下有什么事都可差遣臣去做,臣万死不辞。”
*
这天夜里,宁诩躺在榻上,想着白天与夏潋、宋公公的对话,又忆起那个被三番五次提及的名字,忍不住咬了下唇。
龙榻宽大,入夏后的绸被又单薄,更衬得榻上空空荡荡,让人没什么安全感。
宁诩盯着帐顶上的夜明珠,无意识地又用手摸了一下旁边的枕头。
等触手微凉,捞了个空,宁诩才恍然回神,缩回手来。
……段晏在这旁边睡了一段时间,他就竟已习惯了身侧有人躺着,夜里口渴、抽筋、身上不自在时,总有个人及时地伸手扶住他,耐心地替他缓解那些不适。
而段晏回燕国后,这才不到一个月,宁诩已经颇感难受。
虽然不似孕早期那般抽筋频繁、时不时醒来起夜,但腰酸背痛却仍常有,先前还有段晏给他按揉,如今夜半惊醒,却只能独自默默忍受,苦捱着继续入眠。
他……
他其实也……并不如表面上那样,不在意段晏的离开。
即便那人临走时,对他道“很快会有与陛下重逢之日”。
很快是多快?夜深人静,宁诩躺在榻上,漫无边际地想,一个月?半年?一年?三年?
又或许只是句客套话罢了。
他既亲口对段晏说“孩子是朕的,不一定与你有关系”,那他们二人,不过就是燕国皇帝与昭国皇帝的关系,两国君主之间,讲一讲虚伪的客套话也正常。
宁诩眨了眨眼,觉得眼眶里有点酸涩。
哼,想那讨厌的家伙做什么。
宁诩扶着肚子,翻了个身面向榻里边,不由得喃喃自语道:“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孩子生下来……”
太医院翻遍了医书,从记载的寥寥几个案例里,得出结论“觅一擅长剖腹之医者,将患者平置于木板之上,剖腹以取出婴孩”。
宁诩虽早有预料,但真正听见史御医说要把肚子剖开时,仍是心抽了一下,有几分害怕。
何况,如何剖、用何种工具剖、如何将孩子取出来,又怎么顺利把肚皮缝合上而不造成大出血,怎样保持环境与用具的洁净等等,医书中含糊不明,太医院依旧焦头烂额。
而派去京城中及城外寻找何老板和他的小儿子的队伍,也一无所获。
何老板的远亲近邻皆都以为他那小儿子身患奇疾,虽知道何老板携儿子匆匆出城寻医,对那名医是谁、居于何处却未曾了解。
因此,搜查的人只得出了京城,顺着几个月前何老板的车队足迹沿途探访。
而他们究竟能不能及时赶回来,宁诩也不知道。
左思右想许久,困意全无,越来越清醒,宁诩只好缓慢起身,想着下了榻去喝两口热水再睡。
他刚坐起来,忽然感到肚子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两下。
宁诩:“……?”
他低下头,隔着里衣摸了摸突起的小腹,正以为是幻觉,覆着的掌心就被什么很轻地顶了一下。
紧接着,都用不着去摸了,宁诩坐在榻上,愣愣地感受着肚子里那小家伙像是在里边翻了个跟斗,直搅得他的肚皮都一鼓一鼓的。
宁诩:“…………”
他怔了半天,才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胎动。
原本太医院说到了这个月份,早该会察觉到孩子在动的,但宁诩从来就没有任何反应,那小家伙像是十分不爱动弹,一点都不曾见他扑腾过。
这三更半夜突如其来的一下,让宁诩都懵了。
“……”他试探性地重新将手放回去,但却迟迟等不来第二次胎动,于是自言自语道:“刚刚在干什么啊?这么晚不睡觉。”
“不睡的话要不和你爹我聊聊天?”
“咱们商量一下,你能不能先缩成鸡蛋大小,自己从这肚子出来,出来后再变大?和那什么哪吒一样。”
宁诩说了一会儿,发现腹中还是没动静,禁不住有些失望。
“小懒虫,”他小声嘀咕:“没良心。”
话音刚落,肚子里突然有了细微的动静,像是在无声地表示抗议。
宁诩一挑眉,高兴极了,许是终于感到自己肚子里揣的是个崽而不是块石头,他又披衣下了榻,在殿内转了几圈,边转边和“他”说话,试图再引得这小家伙动一动。
可惜,他努力了半天,又不见肚子里边有动作了。
宁诩的兴奋劲终于消退,站得久了后腰隐隐作痛,正想回榻上睡觉去,忽而听见殿门处有极轻的叩响声。
宋公公夹着嗓子小声问:“陛下,陛下,您睡着了吗?”
宁诩:“何事?”
宋公公细声细气地说:“陛下,奴才能进来吗?”
得到应允后,宁诩看着宋公公推开门进了殿,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,对宁诩行了礼,神色复杂道:“陛下……有一个侍卫要见您。”
宁诩:“?”
侍卫?
他不解地看着宋公公身后绕出来一个男子,穿着深色侍卫服,身量高挑。
待那“侍卫”抬起脸来,宁诩望见青年如玉面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,和其中蕴着微微笑意的神色,沉默了。
——不是,有没有人来提前说一句,为什么大半夜的,他会在自己的寝殿门口,看见明明已经回了燕国一个多月的段晏?
第50章 第 50 章 不要赶我走,好不好?……
放了穿着侍卫服的段晏进明乐宫的寝殿后, 宋公公就忙不迭地关上门退出去了,把宁诩和段晏单独留在了殿里。
段晏站了一会儿,见宁诩还是一脸茫然, 于是主动开口问:“丑时末了, 陛下还不歇息吗?”
宁诩反应过来,讶异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一个月前, 段晏就启程回了燕国, 之后, 也没再听说燕国的皇帝又往昭国来了啊?他当是在旅游么?
再者,段晏怎么穿成这副模样?
在宁诩迷惑的目光里,段晏把身上穿着的藏蓝色侍卫服脱下, 露出里面的素色里袍, 才慢慢道:“我是自己来的, 燕国朝廷并不知晓。”
宁诩睁大了眼:“那你消失这么久, 不怕皇位被人抢了?”
段晏随手把侍卫服放在一旁, 朝宁诩走过来。许是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赶到,青年眼下有淡淡乌青,容貌绝说不上从容齐整, 但眸子里的光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显得柔和。
听见宁诩的话, 段晏顿了顿,才说:“燕国内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, 不必担心。”
“现下燕宫中龙椅上坐着的,”他道:“不过是个傀儡罢了。”
宁诩抿了下唇, 情不自禁出声:“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……”
段晏忍不住笑了一笑,面上的倦意也消散不少:“陛下怀胎六月,想必万分艰辛劳累,这种时候, 我怎还能安心待在千里之外?”
“陛下请放心,”青年又低低说:“此番行动是我自作主张,并无任何挟着恩情要求陛下怎么做的意思,陛下往日待我如何,今后也照做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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