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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县太爷与杀猪刀》80-90(第10/17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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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三个人起个大早,收拾了行囊,牵了驴,出发前往徽州。
孙二柳氏含泪送别,把栓子往前推搡,“还不快跟许公子磕头道别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说他是你半个爹都不为过。”
栓子对着许文壶便要下跪磕头,一句“爹”眼见脱口而出。
许文壶连忙扶起栓子,受惊般道:“且慢且慢,我年纪尚轻,不足以当得起这一拜,快些起来。”接着他又对孙二夫妇道,“栓子是个聪明孩子,凡事一点便通,还愿意静下心去学。好好栽培,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。前路漫长,终有一别,二位请回吧,今后若是有缘,自会再见。”
柳氏抹泪,孙二也跟着抹泪,止不住抽噎道:“许公子一定要保重身体,李姑娘和兴儿小哥也是,京城路途遥远,愿三位一路平安。”
李桃花心中有所触动,却未表现出来,只是点着头,“你们一家三口也要平平安安的,后会有期。”
“李姑娘后会有期。”
兴儿牵驴,许文壶背包袱,李桃花拎着柳氏给他们仨准备的一堆吃的,三人就此上路,继续往徽州走去。
日头逐渐由东转西,眨眼便已行了约有二里路。
兴儿率先感觉到反常,看看李桃花,又看看许文壶,“我说怎么静得吓人呢,奇怪,你们俩怎么都不说话了,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?”
李桃花白她一眼,“管好你自己,小孩子操心太多会长不高。”
兴儿回呛:“长不高怎么了,长不高说明小爷我心眼儿多,心眼儿多说明我聪明,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。”
李桃花坏水一翻,将计就计,“聪明是吧?那好,今晚就由你这个大聪明找地方过夜,先说好,天冷了,我可不想再睡树林子里吹风了。”
“你!”兴儿气得跳脚,又无可奈何,吃了这记哑巴亏。
李桃花眼睛对着兴儿嘲笑,余光却全在许文壶身上。
许文壶目不斜视,脚步稳而有序,只顾前行。
李桃花一下子就觉得闷了。
走了这一路了,这呆子怎么都不再看她一眼了呢?
傍晚时分,残阳似血,热气骤消,习习凉风侵袭在身。
“前面是不是有个村庄?”李桃花眼尖,一眼便看到山脚下坐落成片的农户。
兴儿踮起脚尖看了看,双眼亮起,“还真是!咱们快走,兴许还能蹭上顿晚饭呢。”
李桃花拔腿便跑,跑了几步,意识到许文壶在自己身后,忽然计上心头,“哎哟”一声停住脚步,吃痛连连,不停倒吸凉气。
“桃花你怎么了?”许文壶大步跑到她身旁,面色焦急,“可是走得太急,将脚崴了?”
李桃花看着他眼里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关切,有些埋怨地说:“你还知道和我说话啊?”
不等许文壶回答,她站直双腿,大步迈开,转头冲他“哼”了一声,走了。
许文壶呆呆愣在原地,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捉弄了。可他竟一点不恼,反而无奈地笑了声,追上她。
“桃花走慢些,等等我。”
夕阳下,相距甚远的二人逐渐并肩,嬉笑打闹着,一起朝村庄走去。
天际最后一点余晖消失之前,三人总算抵达村庄。
兴儿气喘吁吁,肚子都跑饿了,咕咕直叫唤。他懒得挑,就近选中了一户人家,走到门下敲起门道:“有人吗?有人在家吗?我们是外地来的,想找个地方借宿,住一晚就走,不知贵邸可能行个方便?”
话音落下,里面毫无动静。
兴儿便继续去敲,道:“当然了,我们也不是白住的,若是不嫌唐突,我们可以留下借住钱。”
里面还是没有动静,连声狗叫都没有。
这时,李桃花和许文壶赶到。许文壶看过去,见兴儿一脸疑惑,不由道:“发生了何事?”
兴儿挠着头,“也没什么,就是敲半天门没人搭理而已。不妨事,我再去敲别人家便是。”
说着,兴儿便已去敲其他的人家,说出的话与方才的如出一辙。
可连着几户下来,竟没有一户人家是开门的,不仅不开门,还连句回应都没有。
晚间凉意愈发明显,秋风扑来,李桃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,将四周看了一圈,低下声道:“许葫芦,你有没有觉得,这村子有点怪怪的?”
“是很奇怪,”许文壶附和,看着空荡荡的村中小路,“天都未黑,却家家闭户不出,着实奇怪。
李桃花点头,看向天空,“而且这可是饭点,整个村子连一道炊烟都没有,这合理吗?”
另一边,兴儿烦得不可开交,干脆仰天大喊:“到底有没有活人啊!出来吱一声不行吗!”
余音在村子上空盘旋三圈,回应他的只有受惊的鸟叫。
李桃花看了眼许文壶,二人面面相觑。
纵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地方的古怪了。
“真是奇了怪了。”李桃花随意走到一户人家门口,用手摸着院门,“门和院墙都不像无人打理的,结果竟是个荒村?还是说,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让所有村民在前不久才搬离了这里?”
许文壶沉默一二,正色道:“若是如此说来,此地恐怕不宜久留。桃花,我们还是快走吧。”
李桃花点头同意,叫回了兴儿,三人继续上路,打算连夜翻山。
天黑以后,山路便更加阴冷,袭在身上时,脑子都精神了。
兴儿点起灯笼照明,一路骂骂咧咧:“没见过这样的,好好的村子一个人都不带有的,空下那么多屋子说不要就不要了?逃荒也没见有走这么齐全的。”
李桃花也觉得古怪,但当下急着赶路,她暂时还不想将这点插曲当正事对待,便对兴儿道:“你少说两句吧,不就是没蹭上饭心里不痛快了吗,再往前走走,总有地方能让你胡吃海塞。”
兴儿被戳中内心想法,自觉脸上没光,恼羞成怒道:“你休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,我才不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,而是心疼我家公子,都赶了一天的路了,你这丫头是使不完的牛劲,可我家公子如此瘦弱无力的身板,再不休息,如何受得了?你自己看看,我家公子的脸都给累得通红。”
许文壶面红耳赤,低声斥他:“刁童胡言,我堂堂七尺男儿,哪里瘦弱?哪里无力了?”
“您要不自己低头看看啊,您那腰细的,两只手都能掐过来了。”兴儿叫嚷。
“住口,切莫再提。”
“哎?这有什么了,公子您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现在怎么想起来急眼了?”
“我才没急,是你胡乱说话。”
“你看,又急了。”
李桃花挡在这对主仆之间,忍无可忍道:“好了,都给我住口,吵架要紧还是赶路要紧?”
兴儿哼了声,嘟嘟囔囔牵驴赶路。
李桃花转身拽了把许文壶,“走吧,你也是,我平时跟他吵来吵去就算了,你怎么也跟他一个小孩较上劲了?”
许文壶脚步未动,忽然沉下声音,“等等。”
李桃花疑惑看他:“怎么?你还要继续吵?”
许文壶摇头,抬脸看向她,眼神认真,“桃花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”
“声音?什么声音?”
李桃花刚反问完,耳边便炸开一声嘶鸣,向来温顺的毛驴不知遭了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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