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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》130-140(第11/13页)
、铁骨铮铮。
不劳动的人赚得盆满钵满,劳动的牛得到一捧干草。人在地里摔了一跤,牛觉得对不起她。
他望向这个女人,行径荒唐,心中雪亮。
申屠真闭上眼,把额上的湿毛巾扶正,虚弱地朝他摆了摆手,让他该干啥干啥去。席玉麟也没啥可干的,坐在床边继续给她揉,心境却跟刚才完全不同了。
不久,入了冬。
瞿医生的针灸技艺相当高明,他虽然仍不舒服,却不像从前那样,天一冷,疼得走不动路。而且疼归疼,他这个年纪的大小伙子还是火气旺,裹在厚棉被里,越睡越热。
申屠真却越睡越冷,刚烧水洗完澡后上床,浑身热腾腾的;到了半夜被冻醒,被窝里的热气都散光了。于是她在房里加了两个炭盆。席玉麟每天早上醒来,喉咙冒烟,鼻血直流,嘴上还打了两个泡,“你不能睡自己的房吗?晚上就是纯睡觉,干嘛要和我挤一屋?”
她不语,只是一味地往盆里加炭。
瞿医生建议她去找元宝睡,直接一张床,小伙子可会发热了。他是存了帮元宝的心思。不过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样,申屠真嗤之以鼻,觉得不过是个供人亵玩的东西,床上亲热也就罢了,睡觉还抱着睡?成什么体统。她是不屑于跟男宠黏黏糊糊、拉拉扯扯的,自降格调。
瞿医生也不敢问那你干嘛跟人小李挤一屋?
天气越来越冷,临近冬至时,落了一场雪。
席玉麟很多年不玩雪了,实在是闲得发慌,才蹲在门口堆雪人。雪很薄,堆不成大的,只能捏一排小的,再给它们每人发一根树枝,像士兵扛枪。
申屠真坐在屋里,声音不大不小地说:“别玩了,寒气冻骨头 。“简直是一副教育儿子的口吻。他懒得理她,蹲着又捏了片刻,自己也觉得没意思,坐回房里,“你把收音机借我听听吧。”
“你要听什么?”
“日本人。”
“日本人打不到这里来的。”她轻描淡写道,“你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,还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。和你有关系吗?本来还有心理疾病,应该放松心情,一听战况不是尽给自己添堵。”
席玉麟于是得出结论:中国大概在打败仗。
他其实恐慌有余,沉痛不足。打到四川,那他可能就会被日本人的炮轰死,这种死法是最下等的,还不如自己跳河干净。至于说中国在打败仗不打仗、打胜仗的时候,他也没有享受到好处。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
最后申屠真还是把收音机拿来了,反正她也在屋内,调试许久,避开了各种战报,调出一个唱歌的台。周璇的歌声就在温暖馨香的室内悠悠回荡:“好花不常开,好景不常在,愁堆解笑眉,泪洒相思带。今宵别离后,何日君再来”
流行歌曲和传统戏曲大有不同,他乍一听,觉得怪,后面越听越喜欢。吃午饭时,申屠真关了收音机,他又给摁开了;喝午茶时,申屠真关了收音机,他又给摁开了申屠真道:“我把它砸了。”
他才悻悻地退到一边,脑子里还是周璇的声音。他觉得周璇肯定是个大美人。
过年的时候申屠嘉礼又来了一次,没坐几个时辰,慌着又走。瞿医生也待不住了,请假回了重庆。院子里虽布置得热闹,却冷冷清清,由于席玉麟表现得很乖,连警卫都撤了大半。
申屠真读完三个女儿的来信,伸了个懒腰,走到院子里。席玉麟、元宝和两个警卫凑在一起打麻将,见她来了,元宝眉开眼笑就站起来,“太太,你来替我打?我这把手气好,摸的都是好牌,你坐下来看就知道了!”
两个警卫和元宝身上还有钱,席玉麟一分钱也没有,大家只好拿瓜子当赌注,玩个乐呵,并不赢钱。申屠真看见桌上那四堆瓜子觉得好笑,当即掏出钱包,一人发了一百块,让他们好好玩。
本来没有钱,玩两把也就散了;现在有了钱,元宝兴致高涨,拖他们一直玩到了半夜。席玉麟本来就是被强拖来的,他不想打麻将,但觉得待在元宝身边心情很好,也乐意陪他玩。回屋时,困得直打哈欠。
申屠真问:“输了赢了?”
“输了四十。”
“嬢嬢补给你。”她说着,从枕下抽出一个红包,又往里塞了四十递给他。席玉麟当面就打开看了:原先里面就有一千,现在是一千零四十块。
“给我我也没用,又出不去。”
“那是。”她很无情地认可了,“压祟钱,给你压祟用的,新的一年平平安安。”
他把红包塞到枕下,趴上去就睡着了。第二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,窗外在下雪,屋内暖烘烘的,周璇的歌声在空气中轻柔漂浮。有一瞬间他忘记了今夕何夕,过去的种种经历,恍若前尘。
元宝还没起,除了门口的两个警卫以外,院中只剩他们两个人。申屠真已经穿戴整齐了,忽然问:“跳舞吗?”
“啊?”
“交际舞。”
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镣铐,“戴这个能跳舞?”
“给你松一会儿。”
打开镣铐的时候申屠真都没犹豫,等席玉麟活动了几下脚腕,伸手要托她的手时,倒犹豫了好几秒。他一把抓住她的右手,高擎起来;另一只手则虚虚搭在她的背上。
席玉麟不会跳舞,只看别人跳过,但他稍微看几眼,就知道动作怎么做。定在这里,是因为心下恍然:这个女人喜欢我。
身体反应不会骗人。从前除了打他、折辱他,她不碰他,像怕脏了手;现在刚一与他摆好架形,很自然地就贴合上来,沉甸甸地挂在他身上。第一次面对面挨这么近,她的垂坠的眼皮、松弛的两颊和法令纹都在他面前无限放大。席玉麟刻薄地想着:她都这么老了。
然而申屠真凝视着他美丽的青春,不闪不避,甚至带有几分赞许地笑了。正如一位皇帝欣赏自己珍藏的花瓶。
永远端坐宝座,永远不落下风。
两人跳起舞来,都不太会,因此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,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,像两个康复患者互相搀扶着练走路。席玉麟脚上踏明白了,就侧着滑步,带动她转圈跳,虽说也没有跳得多好。
申屠真道:“我若是个男人,就给你名分了。”
“还在重庆时,你把我介绍给许多人了。”
“我介绍说,这是新找的小宠物,和名分还是不一样吧。”她低头看脚,尽力避免踩到他,“老彭就能正大光明把人带回家,作为二太太、三太太,四五六七八太太。女人呢,找象姑也就罢了,真要找个二先生、三先生,四五六七八先生,听起来像是人尽可夫。”
“你也占到便宜了,还管别人怎么说?”
“我这不是没管么。”
“有一个女人叫潘金莲……”
申屠真以为他没文化,没想到他还知道潘金莲,能把这个流俗故事和自己谈到的女性性压抑联系起来,“你觉得她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
“是好是坏不重要,反正一辈子一下就过去了,”席玉麟想了想说,“她那一辈子过得更快,但不窝囊。”
两人贴合地更加紧密,在暖香和热气流淌的室内,围着床榻转圈圈。周璇的声音幽幽唱:好花不常开,好景不常在……
第140章 密封袋瞿医生过完年回来时,带回……
瞿医生过完年回来时,带回了三箱砂糖橘,搬进东厢房。
元宝眼巴巴地在外面望着,因为申屠真在,不敢进去吃;只有席玉麟借口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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