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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》180-190(第10/13页)
还可以吧!重庆比较有名有姓的伶人就几个。”
“行吧。你把菜给我,今明两天给你放假,后天开始住家。”
茵茵对于放假当然是求之不得的,然而赖着没走,非要等席玉麟穿戴整齐出来后,打量他几眼,才咯咯笑着走开。席玉麟就穿戴整齐地去厨房做了一顿饭,现在他做
的菜已经相当可口了。
其实他总共也没练多少次,只要有人愿意教,他也急着学,进步就很快。关于爱人这件事,霍眉把他教得很好。
她一边吃,就一边说:“我觉得幺幺是个女娃娃。”
“怎么呢?”
“酸儿辣女,我喜欢吃辣。”
席玉麟就在那里乐不可支地笑:这是什么话,她什么时候不喜欢吃辣的?
吃完饭,两人都穿着可以直接外出的衣服,然而依偎在沙发上不想动,想着两个月的阔别,心下哀恸。上次出的那个长差快把霍眉折磨死了,这回有幺幺的陪伴,她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;还是会因为感知到孩子的存在,更盼望一家人在一起。
这么混沌地过了两天,险些连行李箱都没收拾好,他就该走了。
第188章 回魂夜下午四点,他拎着行李箱出……
下午四点,他拎着行李箱出了门,不许她送。
离别前抱了又抱、亲了又亲,门一关上,她立刻开始流泪。桌上摆着他刚做好的饭,散发着热气;脑子里全是他说过的话,字字句句都是爱她的意思;鼻头还萦绕着他的气味,三天没画脸,那股油彩与铅粉的味儿就是挥之不去,腌到这人体内去了,把他填充成个满脸粉墨的假人。
外头开始下雨。
怕动胎气,她拼命把眼泪缩回去,坐到桌边扒饭,饭菜到嘴里,味同嚼蜡。好容易吃完一碗,也不想洗碗,坐到桌前,心不在焉地抄佛经。雨水哗啦啦地往下砸,稀墨水也往四周成团洇开,抄到“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”的时候,她在想他的伞够不够结识,窗外风刮得很厉害啊。
整座蓝幽幽的城市在积水中颠倒。
到了七点钟,外头电闪雷鸣,整块区域的公寓都断电了。霍眉干脆搁了笔,也不想点蜡烛,就在沙发上抱腿蜷坐着,望着黑天黑地在倾盆大雨中摇晃,尚未暖起来的风,一股一股地往室内冲。心中也潮湿一片,没有一只手可以伸进去,将其拧干;它也不痛痛快快地下一场雨,只是湿着,蛛丝般黏腻地裹着,时不时漏下一两滴。
她把头埋到双膝之间,也在同时,听到锁孔中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霍眉顷刻间跳起来,喉咙发紧,黑暗的室内被一道划过天幕的闪电照亮,也照亮来人的脸:席玉麟。他被雨淋湿了,电光下苍白的瘦脸上挂着水珠,头发也直往下滴水;表情也是愣的,没料到室内这么黑。她急促地把一口气喘出去,顾不上穿拖鞋,就扑到他怀里。
熟悉的气味把她淹没。她闭上眼,反复用脸磨蹭他的脖颈,喃喃道:“怎么回了?”
“船延误了,九点才开。”
“可是距离九点也不剩多久了,又不是明天,回来做什么?”
“我”他的喉头动了动,滚过她的脸,“我想你。”
他身上又潮又凉,她把他的外套扒下来,准备回屋另找一件。他一把将她抱回来,“雨不会停的,换了也要再湿。别动了,让我抱抱你。”
他们甚至没上沙发,也没开灯,就站在门口的地垫上,耳鬓厮磨、互相抚摸、嗅闻亲吻,急促地呼吸着,都不说话。轮船只延误两个小时,他往了要返,扣去路上的时间,在家最多待二十分钟。就为这可笑的二十分钟,席玉麟在暴雨中穿越大半个城市,想再和她多待一会儿。
霍眉紧紧闭着眼,她的泪水和他外套上的雨水浸到一起,重重往布料里沉。她听到席玉麟的吸气声也越来越粗重,他哭了,试图大喘着气缓解,然而无济于事,滚烫的泪水只往她脸上掉。
“霍眉”
“怎么了?”她看不见他的脸,只是哽咽道,“怎么了?”
“我受不了了,我不想上这个班等不到幺幺小学毕业,他到十岁,我们就走,好不好?”
“好,好,我们走。”
他泣不成声,死死抓着她的褂子,忽然跪了下来。霍眉也跟他对跪着,抱着他的脑袋,眼泪长流。又是一道闪电把室内照亮,他的脸比刚回来时还要惨白上几分,纵横交替的都是眼泪,被风吹得斜着淌;眼里红红的,瞳孔里落了道闪电的影子,似乎被白光一劈为二。
“霍眉,”他徒劳地、哀哀地叫着她的名字,“霍眉,霍眉”
她倾身去舔了舔他的眼泪,捧着他的脸,几乎绝望地吻下去。他稍微跪立起来一些,加深这个吻,窗外一道一道的闪电过去,其中一道如轻盈的灵魂,钻入她的唇舌,一直飞入大脑。三十七年过去,爱欲终于在这一刻击中她,使她沉醉其中,四肢麻木,往地上沉;头脑轻盈,往天上飘。
两人静静地分开,她还在回味那个吻。等幺幺生出来,她要认认真真地尝试和他睡觉。
而席玉麟用袖子抹了抹脸,站起身,二十分钟到了,他该走了。
第二天茵茵来,看她眼睛肿得像个桃子,忍不住问怎么回事。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,天亮了,人也不矫情了,觉得她和席玉麟昨晚真是好笑——不过是出两个月差么!
一味地伤心对幺幺不好,她抒解情绪的方式就是给他写信,这下装也不装了,天天写,写得长长的,写五张纸就寄一次。
谨遵你的吩咐,我没去招惹鹤洲,只叫值班的学徒带了几笼糕点回去,所有孩子分着吃。我慷慨吧?
幺幺的摇床到了,我自己坐上去试了试,很稳固,没有塌。就是边缘没刨干净,木刺很多,我打算自己买砂纸来磨一磨。
我写了一副很成功的书法!
我便秘了。
我好像可以
感受到胎动了,幺幺像条小鱼在肚子里游泳。
我又便秘了。
最近天天下雨,我请其他太太到家里打麻将,赢了钱,茵茵做的饭很好吃。我没有吐掉,全吃光了。
辛老师曾经说过她的文字不真诚,被喜欢的老师批评后,霍眉就很抵触写作文。她确实不真诚,她是爱做表面功夫的,既然作文要给辛老师看,她就得做足表面功夫。
然而现在,静静地坐在桌前,她下笔流畅、自然,因为对面是席玉麟,所以无所不说。
席玉麟的信件也跟雪花似地往家里飞,他学会了分享自己的见闻,把外面有趣的事都跟她讲。
我见到津门第一刀马旦了!太漂亮了——当然没有你漂亮——身段太好了!可惜听人说她也伤了腰,大概一两年后就会转行去做青衣。
天哪,天津好多妓院,相公堂子也多。我所在的戏院就在这片红灯区里,乌烟瘴气的,都是鸦片味儿。
便秘别吃米饭了,啃几天玉米吧。你别成天坐着,多和茵茵出去走走。
我想你。
都说天津的麻花好吃,带一点给你。希望幺幺赶紧长出满口的牙齿,也给他/她尝尝。
镜花被鬼子拍了屁股,他要气死了。我们走路上还被鬼子莫名其妙拍了两枪托,院长年纪大了,他受惊了,小病一场。
我好想你。
霍眉最关心的其实是他身体怎么样、吃住怎么样,他把好玩的事提了一圈,还是没说到这两点。某天出去逛街时,看到有玻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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