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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零文学城www.00wxc.com提供的《下不为例》23-30(第12/24页)
住持留她们吃过午饭再走,学敏还没说话,温晚先“嗯嗯”应下,“斋饭特别好吃!”
大家对视一眼,笑开。
学敏打电话跟张姐汇报情况,反正山高皇帝远的,扯谎说明天上午才能全部弄完,今天猴子没出现。
张姐说你们自己看着办,只要别耽误录节目就行,主编那边这次特别看重。
电话挂断,谢舒毓戳戳温晚,“看见没,这就叫老油条。”
学敏大笑,笑完说:“那不然呢?今天回去,后天又过来,多折腾人。”
谢舒毓当然是感激她的,只是担心燕燕,“小孩岂不是一个星期都不能上学?”
燕燕牵着妈妈袖子,很好奇大人要怎么安排她。
“不上了呗。”学敏无所谓摆摆手,“最坏的结果是什么?考试考不好,但她才三年级,又不影响升学,一次考不好并不能代表什么,我们燕燕很聪明的!她回去以后会主动学习的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燕燕举起胳膊,开心蹦跶。
“而且我们燕燕头都破了,要每天都开心玩耍,伤才能好得快。”学敏把燕燕抱起来,亲亲她脸。
小孩满脸幸福,紧紧搂住妈妈脖子,她们亲密无间。
谢舒毓叹为观止。
温晚倒是还好,“我妈妈也是这样的,我跟小筷子逃课出去玩,回家她问我,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,跟她讲讲,下次也带她去。”
燕燕的妈妈和小碗的妈妈,是谢舒毓做梦都不敢梦见的。
可偏偏,就梦到跟温晚那什么了。
学敏说,人生的容错率其实是很高的,别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否定自己,回头看,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。
她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,用过来人的语气开解她们。
燕燕头上的纱布得换,住持说过他那有医药箱。
“山里转转,这边空气很好。”学敏抱着孩子离开。
两人牵手,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,对彼此来说,所有对方没有拒绝的肢体接触,都是一种恩赐。
谢舒毓问:“那你什么安排。”今晚之前,她们会离开这里,那明天呢。
“去看电影?然后超市买菜,回家做饭。”才刚吃过饭,温晚又馋了,“想吃水煮肉片。”
“那你不上班呐。”
“不上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想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一阵大风刮过,山林呼啸,巨大的雨点砸在头顶发缝,谢舒毓“哎呦”一声,借此掩盖了慌乱情绪。
其实脱口而出的瞬间,温晚也后悔了,担心吓跑她。幸好,给佛祖使了钱的。
“是不是特别凉!哈哈!”温晚幸灾乐祸,扯了袖子踮脚给她擦。
谢舒毓配合屈膝,对面那家伙趁机使坏,揉乱她头发,她没生气,缓过劲来,试着探寻更多。
“老旷工,公司那边没问题吗?”
“他们不敢给我算旷工。”
温晚自信满满,“而且砸坏办公室的钱,也不需要我出一分,你相信不?否则我就去找嫡女告状,嫡女很凶的,雷厉风行的女强人,次子不敢惹她。”
温晚的自信来源她的无所畏惧。有本事把她开了,她求之不得。
如果主动离职,妈妈肯定要笑话她,一辈子都拿这事笑话她,甚至年夜饭也搬出来说,她别想翻身。
被开除不一样,她可以趁机拿傅明玮说事,妈妈不会骂她,反倒会心疼她。
走的时候,她跟谢舒毓大吵一架,互相放了不少狠话,说一辈子别见面,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,谁先主动联系谁就是王八蛋。
结果才离开不到三个月,她搬东西的时候被砸到脚趾头。
疼得撕心裂肺,哭着给谢舒毓打电话,那边冷冷三个字。
——“您哪位?”
她的号码从高中就开始用,就算删除备注,难道才三个月就把她忘了。
像个傻妞,光脚蹲在地板,眼泪鼻涕一大把,她咆哮出声,“我砸到脚了!”
——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电话挂断。
那天温晚甚至想过去死。
谢舒毓不要她了,是她自己作的,如果她们没办法和好,真的一辈子不见面,她干脆去死。
一个人,孤零零,很容易产生极端想法。
哭到窒息,她一瘸一拐爬上床,裹紧被子蒙头大睡。
第二天早上九点,家门被敲响,不想理会,但对方非常执着,且怒气冲天,甚至拿脚用力踹门。
没有通过猫眼观察,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,双手用力压下门把,见到那人,她毫不意外。
左边肩膀挂书包,右边肩膀被超市购物袋坠得直往下沉,谢舒毓站在她家门口,冷着一张脸。
进屋,谢舒毓不穿她的拖鞋,大概也是嫌脏,觉得是别人穿过的,并不查看她的伤,只穿着一双袜子进厨房,像昨天那样,淘米、蒸饭、备菜。
谢舒毓很生气,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用力,厨房里好像在打仗。
她坐在客厅沙发上,孩子似嚎啕大哭,谢舒毓不管,菜端上桌,填了满满一碗饭,命令她“吃”。
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治愈的时候,谢舒毓表情冷冷问“你女朋友呢。”
——“怎么不管你。”
——“还是被甩了?”
——“干嘛给我打电话,我是你妈?还是你养的狗,一个指令就立马到位。”
她原本想说,我没指望你能来。
但谢舒毓还是来了。
眼泪糊得满脸,她死皮赖脸去抱人家,明显感觉到挣扎,死搂着不松手,不停说“对不起。”
她们之间,曾有过许多美好回忆,同撑过一把伞,同穿过一条裙子,牵手、拥抱,更是家常便饭,呼吸般自如。
过分亲密,滋生出强烈占有欲,不懂表达自己,以爱为名的匕首刺向对方,伤愈后留下丑陋的疤痕,作为禁忌,不可触碰。
后来当然就和好了,听起来挺莫名其妙,但如果那次就彻底绝交,她们的关系,怎会一直持续到今天。
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,年底谢舒毓也三十岁了,她们有变得更成熟吗?
不知道。
怎么突然想到这些,温晚变得低落,不想走了。
谢舒毓停下来看她,“是不是肚子不舒服。”
“我想要抱抱。”温晚不喜欢自己总是在索取,可她真的真的,就是很想要抱抱。
“你上辈子是袋鼠吧。”谢舒毓无可奈何。
那还能怎么样,就给她抱抱喽。
在那棵老樟树下,她们拥抱,第无数次。真奇妙,这里也有一棵老樟树。
因为谢舒毓,温晚知道樟树这种神奇的树木,不在冬天落叶,而是春天。
所有新叶,都抖擞着舒展筋骨,风中摇曳,去年的陈叶才飘飘然脱离枝头,满地打着卷。
春天有两面,一面欣喜温存,一面低沉忧郁。
温晚喜欢把脸埋进她颈窝,用力大口呼吸,渴望她的气息全部填满身体。
像被人遗忘在阳台,总是缺水的盆栽,偶尔被想起,就会用尽全力把能量吸收,严密储存在身体,时刻准备迎接一场漫长的消耗。
周而复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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